一种简单的真菌竟会在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触发一场革命,这听上去令人难以置信,但有证据表明事实就是这样。
刘夙介绍,18世纪中期,法国局势恶化到极点,但要导致农民暴动、进而引发大革命还需要一点点催化剂。饥饿和营养不良在肆虐,大宗食品和价格猛涨,而在18世纪80年代后期,偏偏连续几年气候又冷又湿,引发了灾难性的歉收。
在这样严峻的环境条件下,一种未被觉察的真菌病害――麦角菌在整个法国蔓延。麦角菌是禾草的一种病害,可危害黑麦、大麦、燕麦和小麦在内的粮食作物。当麦角菌的孢子随风飘荡或者随水滴溅到禾草上时,感染就发生了,寄主植物的子房或种子被破坏,发育出一种和成熟谷粒差不多大小的紫色或黑色的鸡距状团块――麦角。
在收获之前,不断发育的真菌仍然是看不到的,于是麦角就混在谷粒中被磨成粉,这些谷粉又用作人类和牲畜的主食。食用这些遭到感染的谷物产生了令人震惊的后果:疯狂的心理失常、幻觉、抽搐、皮肤和关节灼热感,以及流产和不育。流行病暴发后,很多人出现了震颤、瘫痪、失语甚至死亡。麦角中毒者的救命恩人是圣・安东尼。救治这些病人的主要是安东尼的信徒们,人们把这场大疫称为“圣・安东尼之火”。
正是这场大疫,为法国大革命的点燃提供了助力,法国的君主制遭受重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