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年,白了棉花,白了头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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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06年12月22日,冬至。祖国的北方早已是千里冰封,寒气逼人,但河北省农林科学院棉花研究所的会议室内却是暖意融融,气氛火热。一场会议正在举行,与以往不同,今天在主席台正中央落座的不是某位领导,而是位面容清癯、满头霜发的老人。

  老人名叫韩泽林,是棉花所的育种专家。今天,这里正在为他举行90华诞庆典。台上讲得恳切,台下听得认真。人们将目光聚焦在“寿星”身上,景仰与爱戴之情溢于言表。当老人做最后的发言时,全场更是报以雷鸣般的掌声!

  一位老职工说:“韩老今天获得这么大的荣誉,完全是人心所向、实至名归。”

  是的,作为河北现代育种的奠基人之一,韩泽林不仅培育了一些优质棉花品种,更是培养了一批育种专家。他最大的贡献是自1958年就开始的棉花远缘杂交工作,近半个世纪已经过去了,这项工作还在继续。伴着根根变白的青丝,韩泽林从事棉花工作也已是第60个年头!尤为可贵的是,90岁高龄的他还在天天下地。

  60年岁月,让韩泽林有了太多的感人故事,但故事的中心只有一个――棉花。

  一个“棉痴”

  “他见了棉花比见了我还亲。”老伴说。“他宁可不要命,也要种棉花。”儿子说。

  “他搞了一辈子棉花,甘为人梯。90岁还坚持下地,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和发扬。”院长王慧军说。

  在周围人看来,韩泽林是为棉花而生的。为此,他有了一个“棉痴”的雅号。

  “棉痴”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。1916年,他出生于河北省永年县西苏村,因天资聪颖,小学、中学一直免费就读。1942年,他考入当时的国立西北农学院。这一年春河南大旱,入夏又风雹旱蝗,庄稼几近绝收,四野唯闻灾民呼天号地之声,150多万人饿死,300余万人西出潼关沦为流民。在韩泽林去往学校的铁路沿线,到处是逃荒的灾民,饿死、病死、扒火车被挤踩轧死者无数,情景惨不忍睹!这让身处校园、衣食无忧的韩泽林产生了强烈的羞愧感与感恩之心,他暗下决心,将来一定好好报答农民。

  1946年大学毕业的韩泽林被分配到石家庄搞棉花研究,从此与棉花结下了不解之缘,开始了棉痴人生。

  年轻时,他在农村产棉区驻地,长年和农民吃住在一起;75岁后曾连续3年在试验点蹲点,且每年都在100天以上;80多岁高龄时,他下乡指导,连日的劳累使他一阵眩晕,差点倒在棉田里;即便到了90岁,他仍坚持天天下地,每天都在6小时以上。后来,院领导觉得他岁数大了,下乡不方便,就在大院里给他拨了一块试验田。

  从此下地就成了他每天的活计。天蒙蒙亮,他就到地里干活,除了吃饭和必要的休息,一直干到太阳下山,他忙起来常常忘了吃饭。老伴在世时,特意给饭锅做了个棉罩,为的是给他的饭菜保温。如今,儿子照顾他,也只能是等他到了家再做饭。每次出差、开会回来,他往往是把包一扔就下地去了。对此,老伴常说“他见了棉花比见了我还亲!”

  在育种界有种说法:能搞小麦不搞玉米,能搞玉米不搞棉花。因为棉花的周期长、环节多,工作量太大,一年到头都在忙。而每年七八月份的开花期,是最忙的时候,此时的棉田里暑湿交蒸,人站上一会儿就会大汗淋漓,可韩泽林一呆就是一天,等晚上回家时,衣服早已汗湿了几回。夏天石家庄最高气温近40℃,而在韩泽林的棉田里,依然可以看到他赤着脊背在劳作,阳光下一头银发雪白耀眼。

  儿媳曾这样对丈夫说,“我活了60多岁,除了咱爸我还真没见过这人愿意受罪的。”而韩泽林却说,“农业科研成果是靠下地干出来的,棉花是哑巴活体,缺什么会跟你要,它有表情,如果功夫下不到,你就看不懂它的哑语,搞不好科研。”

  2003年,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伴儿永远离开了他。这对他打击很大,那段时间他下地更勤了,好在天性开朗,韩泽林终于捱过了痛苦的日子。当院领导看望他,问有什么困难时,他说:“没有,只要给我留块地就行,老伴走了棉花就成了我的情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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